能源的气体时代——发挥全球表率作用的机会

引言：在我们现在生活的这个年代，全球很多科学家都认为全球暖化可能是由人类活动直接造成的。全球二氧化碳浓度近期已创出新高。燃煤发电厂是全球二氧化碳排放的最主要来源。燃煤发电占全球二氧化碳排放量约0%1。煤炭是全球最污染和效能最低的能源来源，它仍然停留在1世纪的能源科技水平，并对整个社会产生沉重的外部社会、环保和经济成本。如果计及这些外部成本，煤炭并不是最便宜的能源。部分科学家认为，如果我们“继续这么耗用能源”，人类的文明将不能够持续下去。英国的《史登全球气候变化经济评估报告》(SternReviewontheEconomicsofClimateChange)2估计，”继续这么耗用能源”的成本可能不亚于大衰退和两次世界大战的影响。另外，全球油产量是否能够继续应付石油储量的自然递减和石油需求在未来十年_束前的不断上升3，这也是一个相当严峻的问题。因此，油价很可能继续在目前的价格水平或更高的价格上波动，从而继续加剧地缘政治局势紧张和经济收缩。

本人今天希望探讨的问题是，就算全球暖化已被证实不是人为造成，中国为了真正实现和平崛起，还是必须将其能源结构由以煤炭和石油为主，转为采用更干净、更环保的21世纪能源科技，而在人类文明漫长的发展过程中，人类已再一次准备好迎接能源来源和能源科技的转型和长期变革。为了作出适当的抉择，政策制定者必须时刻意识到能源的投入对经济的影响可能与金钱的投入同样重要。能源对经济的作用并不是中性的，它对经济生产力和效率一直有着正面或负面的影响。毋容置疑的是，煤炭和石油的使用目前已经导致出现庞大的负面外部成本，需要整个社会透过加税和降低生活水平以作弥偿。政策制定者必须明白到，能源的选择可以转化为经济增长潜力并对环境构成影响。因此，如果政策制定者作出了适当的能源抉择，有关地区(尤其是亚洲地区)的生活水平和素质将会大大改善。本人认为，下一个能源大潮的焦点主要将会是干净、化学成分简单和在全球供应均非常充裕的天然气(甲烷及氢气)在高科技、高效率、智慧型及分散式能源系统的使用。能够克服这项挑战的国家将会在21世纪脱颖胜出。

现在，让我们集中探讨中国的情况。中国的领导人以“和平崛起”一词来形容中国重新崛起成为世界超级强国。为了在未来数十年实现这个目标，中国政府必须成功处理来自国内和国外的许多挑战。

其中两项对成败最为关键的挑战为：1)中国必须维持内部稳定；2)中国必须继续在国际舞台上扮演负责任的“利益相关者”的角色，以维持世界和平和国际贸易。为了长期维持内部稳定，中国政府必须确保经济持续录得强劲的增长--其中包括妥善处理好中产阶级的崛起，这是由于数以亿计的民众迁移至城市生活，导致能源的需求高速增长。由于中国的经济和能源需求将会在未来数十年持续高速增长，为了维持内部稳定，中国政府必须扭转目前主要由于燃煤发电所造成的环境破坏以及其他相关的不良影响，包括医疗护理成本不断上升、工业和农业生产力低下以及生活水平下降。很多人认为，中国需要大幅增加能源需求，以应付数以亿计迁移至城市的居民，并确保目前的经济增长能够维持不变，是与中国必须开始清理环境污染这个同样重要的任务背道而驰。事实上，由于中国预计的电力需求是如此之大，故中国除了继续使用燃煤发电并抱最好的愿望外，似乎别无其他选择。

本人并不认同这个看法，因为天然气发电并加上风力发电和太阳能的使用，可解决干净能源的需求问题，迅速开始扭转中国目前的环境污染，并同时大幅降低二氧化碳的预期排放量和减少能源消耗的真实成本。中国的政策制定者必须接受的一个事实，就是燃烧煤炭的真实成本(包括其庞大的外部成本)远高于使用天然气以满足不断增长的能源需求所产生的成本。如果阁下相信世界银行有关环境成本的报告基本上是正确的话，那么，中国使用煤炭的外部成本每年高达逾1,000亿美元。

如果中国希望获得国际社会广泛肯定其在维护国际和平和稳定方面是一个负责任的“利益相关者”，那么，它便必须对其国内能源政策做出重大调整。否则，鉴于石油具有负面的地缘政治和策略意味，”继续以往的能源模式”将会导致中国对石油的策略需求不断增加，最后将无可避免地与发达国家和这些国家对石油的持续依赖产生冲突。中国在煤炭使用量和二氧化碳排放量方面预期的大幅增长，已经与全球越来越多人(其中包括越来越多中国人)希望遏阻全球暖化效应的呼声背道而驰。因此，天然气发电并加上风力发电和太阳能的使用，可能是这个矛盾的短期和长期解决方法。

由于能源的使用、来源和形式基本上将会影响中国作为一个国家和全球参与者在未来数十年的经济、环境、外交政策和国防发展方向，因此，能源来源的选择将会是中国能否成功和平崛起的关键因素。本人认为，中国在能源方面只有两个选择：作为追随者或作为表率者。

●如果中国只是追随西方国家的影子，继续采用落后、效率低下和污染严重的1和20世纪煤炭和石油科技去建设本身的能源基础设施，我认为这是一件悲剧，也是长期宏观经济策略的错误。选择追随只会不断地限制经济增长，并让国民和国土饱受污染的威胁。选择追随西方国家亦会导致内部不稳定的问题越来越严重，并让中国成为全球污染最严重的国家，对中国近期在国际舞台上所取得的软实力产生不良影响。

●如果中国选择在全球发展21世纪的高科技、高效能、智慧型和干净的能源系统方面起表率作用，中国将会实现在环境上可持续发展的内部经济增长，并同时减低全球对长期石油供应的策略性紧张关系。采取这个作为表率的策略不仅能够增加中国的软实力，并能为新开发的绿色能源科技创造一个庞大和崭新的长期外部市场。

我认为最清楚不过的是，中国成为环球能源的表率者才能符合其在国内和国际上的最佳利益。虽然中国是一个发展中国家，它有理由坚称各工业国在取得目前成就的过程中并没有顾及二氧化碳的排放量，故它们才需要对目前的极端气候变化负上最大责任，但是，中国绝不可让这一点妨碍它选择一条对其实现和平崛起的所有目标十分重要的能源路径。中国目前无论在商业和政治上均正在面对一个史无前例的黄金机遇，可再一次跃起成为全球科技的领先者。透过发挥技术领先者的作用，创造和发展21世纪甚至更远的未来人类文明最不可或缺的科技，中国无论在国内或国际上均可获益良多。中华文明完全可以担任这个科技领先者的角色，剑桥大学知名汉学家李约瑟(JosephNeedham)曾经指出，中国发明和创造了至少半数现代世界不可或缺的发明和科技。

（节选自《能源的气体时代——发挥全球表率作用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