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学其实很容易,即使是美国总统特朗普也应该能够理解。理解了这一点,就不难解释为何特朗普周四(6月1日)不顾强烈反对,突然宣布美国退出巴黎气候协议了。
但即使特朗普一意孤行退出巴黎协议,经济学也告诉我们,由于新能源技术已经取得了可观效益,其心心念念想保护的煤电产业可能最终仍难逃失败厄运。巴黎气候协议固然重要,但更为重要的是,可再生能源的技术和经济性目前已经达到临界点,未来大有发展前景。
税收抵免:看不上
虽然可以认为,风力发电的效益主要是因为来源于税收抵免——这使得联邦政府每年支出约30亿美元。但是由于美国相关行业过去十投入了1430亿美元建设风力发电厂,并且风电成本依然在下降,这点补贴简直无足轻重;更何况,根据国会联合税务委员会的统计,石油和天然气也得到大约相同的补贴。
太阳能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但太阳能在美国的发展更慢:风电占到美国发电总量的6%,相比之下,太阳能只有1%。成本的降低有助于这些新技术的普及,并税收抵也可以促进这一点。
电力之所以是碳排放大户,是因为美国等地的大部分碳排放来自两个地方:电厂和汽车。虽然所有工厂的排放总量很大,但只要控制好汽车和电厂的排放量,便很容易实现巴黎协议的目标。
特朗普以及共和党内更主流的人物,例如参议员鲁比奥(Marco Rubio)等都认为,只有增大煤炭成本的情况下,可再生能源才能取代煤炭;但事实并非如此。得益于新技术,巴黎协议中所设想的能源结构变化已经发生了多年。
根据美国劳工处的统计,自2010年以来,美国公用事业费上升幅度平均每年为2.03%。其中一半幅度来自于2014年,当时异常严寒的冬季使得能源价格短暂飙升。目前发电的主要形式正从特朗普想要保护的燃煤发电,转向低排放的天然气和零排放可再生能源的混合发电,因而实际上,电力比两年前便宜。
按照经济学原理,虽然新建发电厂较为昂贵,但所使用的燃料比煤更便宜,因而抵消了一部分成本,而且尚未考虑到煤炭排放对环境的影响。这就是为什么水力压裂天然气技术发明以来,美国燃煤发电的市场份额已经累计下降了40%。
煤电产业:日薄西山?
不光美国,燃煤发电在世界其他地方也遇到了瓶颈。就在上周,印度取消了计划建造价值14千兆瓦的煤电厂,并转而支持太阳能;并认为即使没有补贴,太阳能现在也比煤电更便宜。气候行动跟踪机构则表示,印度和中国都将超过巴黎气候协议为各自设定的减排目标。
相比之下,天然气的的发展前景却较为广阔。就在去年,德克萨斯州新增和扩大的天然气田总量名列美国各州前茅。
早在2014年,穆迪(Moody's)分析师研究指出,当天然气成本低于6美元/每百万热量单位时,煤炭并不具有竞争力。根据期货价格预计,到了2019年天然气成本将降至2.66美元,低于现在的3美元。
这些价格信号意味着,关键的是美国需要采取补贴政策,帮助消费者和生产者克服使用清洁能源的较高初始成本。对风和太阳能的税收抵免尤为如此,不过,特朗普在他的第一次预算案中已经削减了这些抵免,并建议在明年的预算中再次削,不过这样的预算能否获得共和党支持,便不得而知了。
对于能源而言,更便宜并且更清洁便意味着更好。美国人会做出自己的利益的选择,不管总统特朗普是否理解这一条经济法则,更何况,这位仁兄曾经在赌场和房地产业中亏得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