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6日上午9点,艳阳高照,翟国华家低矮的平房客厅内却显得有些昏暗。
翟国华被人称为“矸石山上的花”,40岁的她和丈夫马国军每天骑摩托车去平煤神马集团六矿矸石山拣煤。马国军一般要在矸石山上守一夜,翟国华早上和傍晚天气凉快时再去干活。每次回到余沟村的家,翟国华都要用“丹姿海藻美白洗颜泥”洗脸,香皂洗不净毛孔里的煤灰。
夫妻俩育有一儿一女,都在读书,家里有一亩多山地,全都种上了杨树。
记者采访期间,马国军一直在说,“以后矸石山架子就要撤了,不再出砟了,这活干不长了”。
据了解,随着井下煤炭筛选技术的进步,随矸石一起升井的原煤越来越少。且多数煤矿已经开始应用矸石井下充填技术,井下采煤时产生的矸石,经过破碎,直接充填到采空区里。随着矸石山综合治理,拣煤人人数不断减少。
拣煤人生活在矿山周围,篮子、抓钩、安全帽、自制护膝、手套、矿灯和军用球鞋,是他们每天在矸石山上讨生活的标准装备。
同样住在余沟村的陶建华已经在矸石山拣了20多年煤,今年,他40岁。他家大门外有两个用雨布盖着的大煤堆。现在,煤炭市场形势不好,他一直托人打听,矿上形势什么时候能好转。之前,陶建华靠拣煤每个月能挣3000多元钱,现在差了很多,积压许久的20吨煤他最近托关系才卖出去。
46岁的陈学在六矿矸石山上守了一夜,拣了两篮子煤,每篮仅值15元。在他记忆中,2年前开始,煤越来越不好卖,上个月,他仅卖出去2吨煤,现在不光拣煤,能卖钱的他都拣。他想过改行,但是“熬到这个年龄,没有手艺也没有经营头脑,找个看大门的工作都不容易,还是拣煤自由”,最后他选择了留下。
“已经完全没办法维持生活了,有几个年轻人的媳妇都跑了,每个月1000多元钱根本养不了家。”拣煤人陶军跃笑着说。在矸石山上拣煤的,最多时有100多人,现在不到30人。
这些依附于平顶山煤矿的矸石山拣煤人基本都是矿区周边村庄的农民。
“矸石山没了,以后再找出路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马国军无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