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初质疑这是否一场“国进民退”的时代倒退,到如今更多地关注煤老板手里的闲钱会不会给他们带来华丽转身?时代周报记者走访了山西省社科院能源所所长王宏英,他首先否定了“国进民退”一说,而对煤老板的转型,王宏英说:“根本没方向,挖那么多年煤,山西人都挖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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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周报:“煤老板”这个称呼也就是近年来才旺起来的,这是为什么?
王宏英:2004年山西率先搞矿权改革之后,才有“个体煤老板”这个说法,之前只有国营、地方、乡镇集体三类,但事实上乡镇集体煤矿很早就承包给了个人。那场改革之所以是里程碑似的,在于长期以来资源是国家所有的,开发者无需付费,但那次以后,开创了资源性产品采矿权个体化付费、所有权国有的形式。就此,一些乡镇个体煤矿的产权明晰了。
时代周报:这样做的好处是什么?
王宏英:很简单,名义上的乡镇煤矿、集体所有,但早已私营化,但这个获得的渠道是不合法的,且后来层层转包,往往一场矿难连个矿主都找不到。通过产权改革,明晰了谁交了钱矿就是谁的,把以前隐藏在乡镇矿下的私营矿主合法化了,也要求他们付相应的责任。
时代周报:这场改革留下的后遗症是什么?
王宏英:矿权改革,第一个从国家手里拿到资源的那个人,是一级市场,矿权所有人就是我,干到一定时间,要出让,由于我国的改革是渐进式的,这块制度的缺失,导致出让是被允许的。现在应该把矿权的二级市场建立起来,不该滥用,必须让政府部门确认、审核……但现在造成国家大量税收损失。而此番抵触情绪最大的,就是层层转包过程中接过最后一根接力棒的人。
时代周报:煤老板会不会因此退出历史舞台?
王宏英:应该退出历史舞台,但今后的“煤老板”和现在的不是一个概念。小老板、发暴富财心态、恶意开采的老板应该退出了。这次整合主体都是涉煤的,也包括在当地有一定实力的民营老板。整合后,民营这块还是占了一半,而事实上所谓国营,也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国有独资,而是国有控股,股权早已多元化了。
时代周报:您对煤老板转型有什么建议吗?
王宏英:据我所知,他们根本没方向。如果有,目前就两个方向:一是酒店服务娱乐业,二是生态农业,还有就是旅游业。但投入制造业或者煤的下游产业的,不多。挖了那么多年煤,山西人都挖傻了。现在提倡搞高新技术等第三产业,但山西一缺环境,二缺人才,这个土就不长这棵树。不过,只要你财力雄厚,这次也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就看你能做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