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农业与贸易政策研究所最近发表一份研究报告,探讨了发展生物燃料对生物多样性的影响。该报告指出,迄今为止,生物燃料产业的原料主要是玉米、大豆、甘蔗、菜籽、棕榈等“传统”作物。这些生物燃料作物的种植已经对生物多样性产生了重要影响。在美国,玉米种植面积的大幅增加进一步降低了作物轮作的多样性,除了影响生态以外,还对湿地和耕地构成了威胁。在巴西,甘蔗种植已经在向脆弱的生物多样性丰富的喜拉朵地区转移,大豆等作物的种植也对亚马逊雨林构成了破坏。马来西亚和印尼等国的雨林生物多样性也严重损失。在欧洲等地区,为了满足对生物柴油不断增长的需求,正在建设一些棕榈种植园。
从生物燃料产业目前的趋势来看,区域和全球生物多样性可能受到严重损害,发展中国家尤为严重。但发展生物燃料并不一定就会产生这种后果。因为生物燃料原料生产对生物多样性的影响并不是生物燃料本身所固有的,更多的是农业生产系统和政策的缺陷所致。
简言之,全球生物燃料生产面临的一个关键问题是,由于农业用地越来越多地被用于生产食品、工业产品和能源,农产品价格不断上涨。对农产品的需求不断增加,改变了农民和农业企业的行为方式。农产品价格的飙升可能导致人们不计后果地开垦原生植被,以追逐最大利益。
报告认为,从很多方面来看,生物燃料产业呈现出盲目发展的强劲势头,而且将来局面可能会很难控制。报告建议从以下四个方面进行政策调整,以降低生物燃料生产对生物多样性的影响。
1. 保护自然生态系统和天然土地
生物燃料原料生产给生物多样性带来的一个最严峻的挑战就是,它扩大了农业对原生植被的影响。在马来西亚、印尼和巴西,土地保护法执行不严促进了农业产业化的推广。在美国,由于商品价格较高,促使一些农民将环保休耕计划的土地用来进行生物燃料生产。因此,应加强土地使用政策的实施力度,对环保休耕计划给与适当的资助,以便对这些土地加以保护。
2. 在生物燃料生产中始终重视可持续发展
广大公众和政策支持生物燃料的一个主要原因在于,人们普遍认为发展生物燃料有利于环境和农村发展。从生物多样性的角度来看,生物燃料原料生产提供了一个机遇,它可以使农作物系统多样化,使农业用地产生更大的环境效益,同时又可以保证农民不离开土地。但要使生物燃料发展真正取得成功,应确保在生物燃料生产中始终重视可持续发展。为此,相关的政策应鼓励生物燃料原料更加可持续的生产,其中可能包括要采取经济激励措施,以满足可持续标准,在采购时优先选择可持续生物燃料,并加大对更有利于环境的生物燃料原料的研究和投入,以加速向下一代生物燃料的转变。
3. 缓解因农产品价格大幅调整而引起的环境损害
玉米是美国生物燃料原料产业的主导。其价格低廉的优势是其它作物所不可比拟的。为了充分利用廉价的玉米,私营部门、联邦和州政府投入了数十亿资金。现在,尽管玉米的价格上涨了很多,但生物燃料产业仍然依赖玉米,因为对其它有益于环境的原料的研究还很不够。要稳定市场价格,应改进供应管理系统。
4. 重新设计农业和能源产业
从高油价到中东冲突,直至大肠杆菌病、疯牛病爆发等许多因素共同作用,引发了对农业和能源生产的未来的担忧。消费者不断寻求积极的替代方案,因而导致地方食品、混合动力车、小型涡轮发电机等爆炸性增长。
由于生物燃料可以利用多种作物原料来生产,生物燃料非常适合在当地生产,从而可以降低运输带来的环境成本,并使当地社区可以得益于生物燃料原料的可持续生产以及与之相伴随的经济发展。但不幸的是,美国基本上没有这样做。目前在美国建设的大多是大型生产设施,其目的是生产生物燃料,以出口到其他国家和地区。20世纪80年代曾经有一些州出台了政策激励本地乙醇产业的发展,而且这些政策支持小型的和合作型的乙醇工厂。这些工厂对农作物系统和供水的影响很小。而今,乙醇工厂多数不是地方性工厂,生产能力也要大很多倍。水供应、空气和水污染以及单作玉米种植等引起了人们的担忧。
生物燃料产业的出现不会加剧农业产业化对生物多样性的负面影响,相反,它提供了一次重新调整能源和农业政策的机遇。政策的定位应重视生物燃料的当地生产和当地利用。有了这些政策重点,生物燃料产业就可以保护自然生态系统,并促进农作物系统和土地利用的多样化。公共政策一直是生物燃料产业发展的主要推动力。将来,要使生物燃料的发展能够保护和加强全球生物多样性,制定更加明智的政策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