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新旧交替之际,中国政府的能源主管部门也传来人事更迭的消息。2014年12月31日,位高权重的国家发改委在2014年的最后一天迎来班子大调整。现年65岁的国家能源局局长吴新雄到点退休,继任者是来自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主席努尔•白克力。
自古英雄出少年
身高近1米9,浓眉大眼长睫毛,棱角分明的国字脸,一身苍茫正气,这就是努尔·白克力。努尔,在维语里,是光、光明、光辉的意思。需要特别说明的是,和汉族不同,维吾尔族以前辈老人的名作为下一代的姓,依次相传。所以,关于新局长的称呼,应该称努尔局长,而不是白克力,因为白克力是努尔父亲的名字。关于称呼的问题,坊间还有个流传的小故事。有次中央开会,其他中央委员称努尔•白克力为白克力主席,他幽默地说:“我爸爸没来,我来了”。
努尔·白克力生于1961年,现年53岁,是正省部级高官中为数不多的“60后”。他出生于新疆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首府博乐市的一个乡镇,与哈萨克斯坦接壤,白克力在这种环境中长大,蒙古族的豁达、哈萨克族的坚毅、汉族的聪慧、维吾尔族的乐观,都深深影响了他。
据当地媒体报道,努尔·白克力是名少年天才,1977年高中招生,他以全乡第一名的成绩被录取。然而高中只读了一年,他就报名参加高考。1978年是“文革”后恢复高考的第二年,在学校的努力下,白克力终于通过了资格审批,在距离高考只有5天时拿到了准考证。当时,努尔·白克力的志愿是报考北京大学、复旦大学。他的高考成绩超过录取分数线100多分,但却与北京大学、复旦大学无缘,被新疆大学“提前”“抢”到了门下。
“白克力喜欢读书,手不释卷,这个习惯到现在都没改。他性情活跃,人缘很好,各族老师和同学都喜欢他。很重要的一点是,他有组织活动的天赋。”新疆大学一位老同学对努尔·白克力作出如上评价。
“环保市长”
1983年新疆大学毕业后,努尔•白克力留校工作了10年,历任共青团新疆大学委员会书记、新疆大学党委宣传部部长等职。1993年32岁时起任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喀什地区行署专员助理。
在喀什工作3年后,努尔•白克力当了两年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人民政府副秘书长。1998年37岁时,出任乌鲁木齐市长,成为当时最年轻的省会城市市长。
当时,乌鲁木齐空气污染严重,“人们的鼻孔全是黑洞洞的,连麻雀也变成了‘黑乌鸦’”。上任伊始,努尔•白克力启动“蓝天工程”,采取了治理重污染产业、汽车尾气、绿化荒山等一系列措施,获得了“环保市长”“声誉”。
虽然是维吾尔族官员,但努尔•白克力讲一口标准流利的普通话。2008年1月当选新疆自治区主席后,他力推“双语”教学,并且要求从娃娃抓起。他说:“作为新当选的自治区主席,我给自己定下的目标是:当一名群众信任的‘教育主席’”;“如果老百姓的孩子掌握了汉语,那他走遍全国都可以应付自如;过不了汉语这一关,走出农村都不行。”
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是努尔·白克力?这一选择,给人留下无限遐想。仔细梳理后发现,这一人事安排颇具逻辑合理性。
首先,新疆自治区是我国最著名的能源富集区域:石油、煤炭预测资源量,分别占全国陆上资源量的30%和40%;而被寄予传统能源转型厚望的天然气,则占全国陆上资源量的34%。另外,在清洁能源中最具前景的风能和太阳能,新疆的可利用量也居全国前列。毫无疑问,在这片能源热土上浸淫多年的努尔·白克力,熟悉各种传统能源和新能源——诸人担心的非专业问题,反而不是问题。而地方和非专业出身的吴新雄,也在能源局和前电监会职工中颇具口碑,专业并未成为其“软肋”。在一个“学习型社会”和“智库时代”,能源局长所学专业问题,应已不是核心问题。更核心的,恐是其战略眼光、学习能力、管理水平和政策执行力。
更为关键的是,努尔·白克力此次被调入京,是习近平主席提出的建设“新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战略构想。这“一路一带”中的“新丝绸之路经济带”,已经炙手可热。此中,新疆具备的地缘优势非常突出,其地处亚欧大陆中心,“丝绸之路”北、中、南3条通道贯穿其中,拥有17个国家一类陆路开放口岸和2个航空口岸,是我国“向西开放”的第一门户。
另外,新疆是古丝绸之路上的东西方多元文化交汇点,具有其他区域无可比拟的独特地域文化和民族文化,具有国际间合作的人文优势。在这种形势下,新疆提出加快推进“五个中心、三个基地、一个通道”建设。即把新疆建设成为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区域性交通枢纽中心、商贸物流中心、金融中心、文化科教中心和医疗服务中心,以及国家大型油气生产加工和储备基地、大型煤炭煤电煤化工基地、大型风电基地和国家能源资源陆上大通道。这个新战略中,几乎所有内容都和能源产业紧密相关。
努尔·白克力本人也说,“一带一路”战略构想的提出给新疆带来了新的难得发展机遇,也会加强中国新疆同马来西亚等国的友好合作,必将在惠及新疆各族人民的同时,给马来西亚等国带来更多发展机遇。我们要以此为新背景、新平台,在投资、经贸、旅游、人文等各方面加强交流与合作,以丰硕的成果造福两国人民的同时,也为各国合作共建“一带一路”树立典范。
结语
除了“一带一路”的战略构想外,对于这位能源局新局长的挑战还有能源改革。比如近来坊间盛传新的电力改革方案,诸多能源从业者都很期待努尔·白克力对此态度如何,接下来的工作将如何进行。此外,自从吴新雄的前任刘铁男被抓后,国家能源系统多人也因为腐败落马,能源审批和权力寻租的弊端多被外界诟病,作为一个外来者,努尔·白克力能多大程度上改变国家能源局,值得观察。